Stardust
*日常开车失败的产物，关于Gordon和Batman的某一个夜晚
*OOC属于我，人物属于DC爸爸
吉姆•戈登局长很不愉快，稻草人越狱了，蝙蝠侠今晚也没有回应他的信号。
现在他正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购物袋，里面的罐头随着他的步伐碰撞出微妙的金属声。
冬季的夜风寒冷而潮湿，瞬间就卷走了他身上的全部暖气。肮脏的残雪堆积在路边，他拐进一条照明不良的小巷子……
然后他收获了一个被铐在路灯杆上的稻草人和一个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的蝙蝠侠。
蝙蝠侠直起身的动作摇摇晃晃，呼吸粗重像冬季的寒风，粗砺的声音也似乎打着颤：
“我刚想通知你。”
然后黑暗骑士一头栽倒在他胳膊上。
戈登手足无措——沾满他手心的黏湿触感不是汗水，而是鲜血。
回局里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他不确定是否应该通知罗宾，就是确定他也没办法现在拖着蝙蝠侠去开蝙蝠灯。
……而且他不愿冒任何一点让黑暗骑士身份曝光的风险。
这里离他的公寓不到200米，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失去意识的黑暗骑士带回去安置好，然后打电话通知局里把稻草人带走。
他摸索了半天才找到蝙蝠侠制服上的暗扣，扒掉那身紧身制服也费了他不少功夫（当然他记得留下面罩）。撤去遮蔽后大大小小的伤痕点缀着这具强健的躯体，有的已经陈旧，有的还很新鲜。
最新鲜的当然是今晚的两道刀伤，好在不是很深。戈登当然清楚的知道蝙蝠侠只是个凡人，但这根本不足以让黑暗骑士失去意识，他大概是吸入了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这具躯体冷汗淋漓，像陷入噩梦般微微颤抖。
不。骑士在梦境中呢喃，不不不。
他像雨天的弃猫一样蜷缩成一团。
戈登告诫自己必须抑制住掀开面罩的冲动。虽然给自己的猜测再加上一个切切实实证据的想法是如此诱人，哥谭的黑暗骑士究竟是否就是那个很多年前，在小巷里失去一切的小男孩？他想像着白色护目镜下那双甜蜜的蓝眼睛，布鲁西式的笑容在那张英俊的面庞上一闪而过。他提醒自己应该专注在伤口的处理上，但遥远记忆里的蓝眼睛小男孩像海上突兀的孤岛一样在他眼前留连不去，黑暗的小巷，散落一地的珍珠，慢慢向地下渗透的血珠，不知多少年后会不会有人将它们挖掘出来，成为琥珀或化石。
然后蝙蝠侠的形象出现了，暗夜与乌鸦翅翼的色彩，寒冰与冬季风的温度，绞缠着的黑暗与恐惧。
但是也许……也许他至今都是独自一人，在那小巷中。
最终他伸出手，隔着面罩覆上骑士紧闭的双眼。
“别看了。”他说，惊讶于自己的声音竟如此轻柔，“那些都不是真的。”
红色的知更鸟被扯断翅膀，掉落在他手中。
掌心里的血粘腻而腥甜。
不，杰森。他说。不不不。
接着最小的那只和有着漂亮羽毛的小红鸟一起坠落。
最后蓝色的大知更鸟像被枪弹击中一样笔直的坠落，硬质的喙边淌下一点猩红。
不……住手……
他捧着四只小鸟，跪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有谁从面前走过。
他抬头去看。
扳机扣动，啪。
珍珠散落，啪、啪、啪。
血珠滴落地面的声音，啪。
现在小巷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他捧着他的小鸟们在染血的小巷里蜷缩成一团。
然后一只手遮断了他的视线。
所有无可挽救的失去和无法阻止的罪恶似乎都被那只手带来的黑暗阻隔。
啊啊。他想，多么温暖的黑暗。
戈登因为外面街道上车辆的发动机回火声而醒来时是凌晨三点，黑暗骑士还躺在他床上，呼吸平稳。
睡在椅子上自然导致了意料之中的浑身酸痛，以及意料之外的……饥饿。他犹豫了大概一分钟，还是认命的站起身去厨房寻找能填满胃袋的东西。
……一个鸡蛋孤零零的缩在蛋格最里面，开封了好几天的面包，一个已经不大新鲜的番茄和一瓶蛋黄酱。
他把这些东西一一取出，同时后悔没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什么的。
在冷藏室放了好几天的面包又冷又硬，纵然他已经饥肠辘辘也完全不能引起食欲。他决定把它们稍微煎一下。然后是那个孤零零的鸡蛋（他不小心煎的太老了），番茄随意的切成片加进去，又抹了厚厚一层蛋黄酱，食材一层层的堆叠起来，最后沿对角线切开成两个三角形。
然后他从购物袋里扒拉出一个汤罐头打开倒进锅里，又加进一杯水。他随意的搅拌了一下粘稠的白色汤水，洋葱和蘑菇浮上来，又沉下去。
他在咕嘟咕嘟的炖煮声中莫名其妙地想念芭芭拉。
他端着餐盘走出厨房的时候，看见一个完全正常的蝙蝠侠正站在他的客厅里，穿戴整齐面色阴冷，看起来阴暗又危险。
“你昏过去了。”他说，把餐盘放在茶几上。
骑士透过白色护目镜看着他，一言不发。
“也许你愿意来点夜宵？”
他干巴巴地说，好像这并不是一个邀请——纵然他是真心实意的。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黑暗骑士的唇角似乎抿的没那么紧了。
据说在很多文化中，分享食物是表示信任的标识。
于是现在，他们隔着一张桌子分享这简单的夜宵。
两个人没有对话，只有咀嚼的声音。
戈登不禁担心自己无可救药的烹饪技术，但蝙蝠侠近乎优雅的咬着那块三明治，这让他联想到那些宴会上的布鲁斯，英俊优雅且完美无缺。
他把盛汤的玻璃碗也推给他，期待着这些东西能在这样寒冷又潮湿的夜晚给予黑暗骑士一些温度。金属汤勺在碗壁上碰撞出叮的一生。
戈登再次把视线放到蝙蝠侠身上的时候，黑暗骑士手中还剩下面包边上的一圈几乎呈直角的硬边。
“你不吃面包边？”戈登不确定自己的声音里有没有带上笑意——这真的……太过可爱，太不蝙蝠侠了。他记忆里蓝眼睛小男孩的形象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像拂开壁画上的蒙尘。
“放在那吧，我会处理的。”
骑士把那圈面包边留在餐盘里，转过身去。
“夜巡还没结束……我要离开了。”
“你并不是一个人。”戈登说，看着骑士的背影。
“谢谢。”骑士说，语气似乎带着笑意。
下一秒哥谭的骑士就如同乌鸦的羽翼一般融进了夜色。
他几乎就要以为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梦境。
桌上餐盘里的一圈面包边和空掉的玻璃碗却提醒着他这里就是现实，从大开的窗口灌进的寒风迅速吹走了他仅剩的一点睡意。
他想像着白色护目镜下目光锐利的堇青石的眼睛。（1）
“你不是一个人……”他重复着刚才的话语，“你不是一个人,布鲁斯……蝙蝠侠。”
天空中的星星看起来像是雪花一般。
Fin.
（1）堇青石Lolite，因切磨后类似蓝宝石也称为水蓝宝石。但可由强烈的多向色性加以区别：从棱晶长度的方向看会呈现“富丽的深蓝色”，但从横向看颜色会变得较浅甚至无色 【和老爷一样的两面性
老爷内心：Jim我看错你了真难吃但阿福说不能浪费食物……除了面包边。
没错一直开车失败的就是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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